三天后,就在简温然陷入顾以凝的温柔乡时,世界各地突发异变。
原本好生生的人忽然抽搐两下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身边的正常人,被咬的人也仿佛狂犬病发作般四处疯咬,整个世界在一夜之间陷入混乱。
也有趁乱出来作威作福的人,但通常都是在满足他们烧杀抢掠的变态欲望时被人活生生咬死。
恶人自有恶报,善人也没遭到好报。
社会秩序在这些变异成行尸走肉的怪物眼里,犹如空气。
鲜血、活人跳动的心脏,才是它们所追求的至上准则。
“砰砰——!”
猛烈的拍门声让睡梦中的顾以凝和简温然惊醒,顾以凝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,神色惶惶不安。
“以凝别怕,我去看看。”
简温然安抚他后,穿好衣服走到门前,从猫眼里见到发小解诏冷峻染血的脸,不由得吓了一跳。
连忙开门,还未来得及看清解诏的模样,就见他快速闪进屋内反锁了房门。
“你和人打架了?怎么流这么多血。”
还在平复喘息的解诏微顿,蹙眉看了眼客厅闭阖只洒进一束光的窗帘,也从隔音极好的墙壁明白简温然的无知。
“不是我的血,外面失控了。”
简温然只觉得莫名其妙,赶他去洗手间清洗自己,压低了声音:“等会换我的衣服穿,你这一身血别吓着以凝和他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“……顾以凝怀孕了?”解诏如鲠在喉,洗脸的举动僵住,从镜中看到简温然自豪又喜悦的神色,不由得狠吸了口气。
“你自己去窗户那往外看,这种时候,他不该怀上孩子。”
“什么该不该的,你不会说话就闭嘴!外面是有陨石坑吗?至于这么慌张。”
解诏闷头洗脸,等到简温然从十二层高的楼层看清窗外的场面时,倒吸着凉气将窗帘死死拉上。
“呵。我总不会还在骗你吧。”
身后传来解诏冷冰冰的嗓音,简温然也觉得有股凉气从头冰到脚,冻得他拽着窗帘的手都在发抖。
“外面那些东西……是什么?”
简温然俊朗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,脑海里环绕着他那一眼看到的画面,勉强称得上是人的怪物断手断腿,有些甚至肚子都被掏出大洞,坠着肠子往外乱甩。
“呕——!呕咳咳!!”
“出息。”解诏一掌拍在他身后让他镇定,简温然红着眼转身面对他,捂着唇的手抖得厉害。
“网络通讯一片混乱,各地治安纷纷溃散,我过来看你们是不是还活着,结果顾以凝这时候怀孕,你要怎么保护他?”
“……”简温然蓦然记起前几日自己放下的豪言壮语,愁得整个人黯然失色,余光瞥见解诏裹在黑衣里毫不突兀的健硕肌肉,不由得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解诏从小就学跆拳道、拳击、击剑等各种增幅力量和反应的训练,能打能抗,体能极好。
“解诏!哥!哥!算我求你!帮帮我行吗?”
“……求人就叫哥,简温然,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之间的义气了。”
简温然腆着脸笑了笑,满怀期待看他,“那你是同意了?”
“你儿子或女儿要是认我做干爹,我同意。”
“去你的!”简温然一拳砸向解诏,被他轻松化解后,闷闷点头。
“认认认!认总行了吧!”
解诏这才满意般点头,又挑剔般打量着简温然上下。
“马上把训练提上来,我可不是你的保镖,自己的人总要自己保护。”
这点简温然现在深有体会,刚想回应时,就见主卧门打开,顾以凝穿着浅白吊带短裙罩着同色长衫站在门中间,小脸惨白一片。
“温然……”
这一声唤得简温然心都快碎了,连忙几步跨做一步将他拥入怀中,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。
“没事没事,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
解诏瞥见顾以凝真丝吊带下微突的小腹,以及长衫下遮盖不住痕迹的修长美腿,心里又是一阵狠嗤,简温然就是被色欲蒙了心,分不清孰重孰轻。
鼻尖嗅到血腥气,顾以凝捂着唇干呕几声,难受得整个人颤栗难平。
“哎!解诏!快去把衣服换了!”
……娇气。
解诏冷着脸路过两人,顾以凝盈着泪的眸光刚好瞧见他右耳垂上乌亮的黑曜石耳钉,随着他瞳眸里撇过来的冷光让顾以凝心中无比郁闷。
这解诏天生臭脸也就罢了,为什么总是对他抱有敌意,他又没惹过他!
早上经过那么强劲的冲击,简温然和顾以凝都没什么胃口,两人周末时常待在家里黏在一起,因此也备了不少吃食。
除酱米盐油外,两个冰箱一个存放鲜蔬,另一个存放冷冻食品,还有专门的储物间隔出几层架子摆满顾以凝喜欢吃的零食,简温然完全是将他当做心肝来宠。
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,为了顾以凝学会下厨,虽比不上星级酒店厨师的手艺,倒也称得上家常。
眼下自己虽然没有胃口,却也为顾以凝和解诏准备蔬菜粥和蛋饼。
“以凝乖,吃一半也可以的,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我再换其他的。”
顾以凝忍着反胃感张唇触碰简温然递过来的汤勺,简温然见他喝下,眉眼都跟着舒展。
对面见到他伺候人伺候得极其自然的解诏嚼蛋饼的力道都加重许多,惑主魅心的妲己都没顾以凝这么好命,简温然图什么?
图他那张脸?
眸光落到顾以凝委屈吞咽的表情时蓦然一怔,这姿态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母兔子,怀孕时脾气古怪不肯吃东西,也是他抱着强喂进去。
一旦将顾以凝和兔子对上,解诏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。
柳眉蹙得人心里发紧,莹莹若水的狐狸眼向下耷拉,连他右眼眼尾的泪痣都跟着散发苦意,吞咽时紧抿的粉唇也显得可怜兮兮的。
就好像是一只焉头耷耳的小白狐,气质娇媚又清纯,让人看过一眼便再也忘不掉。
解诏魔怔般摇头,舀粥的手半天不抬起,心里想着顾以凝小狐狸般的长相,怎么会和兔子扯上关系。
肯定是他装的。
不巧,顾以凝此刻是实打实的真情实感,好不容易吞下半碗粥,简温然说什么他都不肯再张嘴。
看得解诏嘴角微抽,恨不得自己上去掰开他的下巴,不顾他委屈可怜的神色灌进去……
疯了!
解诏猛地起身,动静引起两人注意,偏偏是顾以凝软绵绵的视线让解诏浑身发紧,沉默端着碗往厨房走,差点同手同脚。
“不要,温然,我真的吃不下了。”
没有外人在,顾以凝滑进简温然怀里软着语调撒娇,却不知道一门之隔的解诏死死抓着碗壁,隔空将顾以凝此刻的模样想象出来。
顾以凝会妖术!
但顾以凝要是知道解诏崩溃边缘下的想法,定然会嗤笑出声,他要是会妖术,何必委身于简温然身下,早就潇洒得如鱼得水。
“好好好,不吃了不吃了,要不要回房间换件衣服穿?我担心你着凉。”
“我现在去。”顾以凝在简温然唇上吧唧一口,顺从他的心意往房间走,换上一身浅青休闲装回到简温然怀里。
对面的解诏脸色莫名更加阴沉,顾以凝蹙眉往简温然怀里缩了缩。
察觉到他的不